“情况很不妙啊。”
日本，一个被炮火轰塌一面墙的一间房子里。昆西因为捣乱会议纪律被大伙儿安排去补墙上那个大洞，剩下的人围成一圈，前面放着今天的报纸。
李柒七指着报纸上自己的照片：“我能去报社要求换一个照片吗？”
“那估计标题就不是‘通缉’了。”提尔比茨说，“真麻烦，这种情况不是跑回家盖上被子睡一觉，或者去喷漆店换个车漆就能解决的吗？”
“请不要把游戏里头的概念带到现实里，提尔比茨。”白发女孩说着，“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是，他们为什么能这么迅速找到我们照片，而且可以用‘背叛之罪’这种方式刊登在报纸上。通常这种消息应该是要事先调查，然后由提督才能发布的吧？”
“会不会是因为这是野尻一郎假冒文件发布的呢？”岚问。
李柒七摇摇头： “不可能，这和我在大马路上撒钱有什么区别。我感觉‘西毒’很有可能和这边的提督是一伙人，这样也能解释他销往深海的资源是从哪里来的了，而且为什么有胆量包围我们。”
“无论怎么样，我们又要多合作一段时间了，真麻烦。”
白发女孩略有所思的样子，拿起报纸找有没有破绽。
“这事好解决啊。”昆西一边钉钉子，一边说，“你打电话给崔月，叫他派萨拉托加过来把这儿给炸了，不就完事了吗？”
“那我就真的叛变了。我们的证词就算说服得了崔月，也说服不了陪审团。”
更重要的事情是，如果电话是待机状态的话，自己的位置就会暴露，李柒七早在海上的时候就把手机关机了。
“先睡一觉吧，等晚上人少的时候我们再去找找看附近能不能找到什么资源，同时也调查一下这件事。”白发女孩站了起来，说，“如果你们不信任我，可以叫个人跟着我，晚上还要有个人守夜，如果我们在外面找资源的时候你们被袭击，就把昆西钉的木板打烂作为信号。”
“我想先去一个地方找找看有没有资源，今晚我先去吧。”李柒七说。
“那我负责今晚避难所周围的巡逻。”白发女孩说着，将撬棍给了李柒七，“这东西也许有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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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，避难所附近。
“阁下是从北平来的？”
“长春？”白发女孩做出了备战的姿势，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。
“阁下是从北平来的？”长春重复了那句话。
“不，我是从南方过来的。”
“南方我知道，那里没有风沙。”
“天气还有点潮湿，回南天可讨厌了。”
长春伸出手：“同志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
她们的手握在了一起。
“‘巴豆’‘龙齿’‘全当归’。”长春说着一些药材的名字，拿出了一个盒子一样的东西，“这东西你拿好，时间紧迫，你不能像我一样接受训练，只能你自己去学习怎么使用它了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对了，你什么时候能回来。”
“不知道呢。”
与长春道别后，白发女孩行走在夜色中，路经一所学校的废墟，停了下来，似乎想起了什么。轻轻推开因被炮火轰炸扭曲的铁门，行了进去。
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”
嗯？前面那个人是……
__________
“您画上的地址就是这里了。”指路人指着一片废墟，“之前，这里还是一所学校，经常有外国的交换生过来。现在也成了一些难民的避难所了。”
李柒七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，只希望对面没看出自己来。
“谢谢您的指路，接下来，我就要去找我要找的东西了。”
记得岚说过，东港的宿舍楼是按照提尔比茨的记忆做的，没想到这个地方就在日本，那么她们以前应该是这里的学生吧。
“能说下这里发生过什么吗?”
“你怎么也要问这个问题，是不是最近的黑衣人都想知道这里的事?”那人揶揄道，“轰炸开始的时候，孩子们都还在上课，很多人都来不及逃跑就被埋在了废墟之下。”
“难道没有幸存者吗?”
“当然有，不过貌似被深海也带走了一部分。不过那些孩子会变得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，不过听说深海也有改造的技术，他们，估计也上战场了吧。”
“好的，谢谢你。”
“不必客气，我也是拿钱办事。”
太荒凉了。
这事李柒七踏进这里的第一感受，林荫路旁的树被拦腰截断，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，炮弹将细长的小路炸得四分五裂，仅有的一颗树，即便是根依然扎在土地里，身躯却早已碳化。
继续往前走，才渐渐有了灯火，不知道是谁将跑道两边的灯都打开了，再往里，东港是宿舍，这里的话，大概是教学楼，从这里看过去，一栋教学楼被炮弹炸塌了，还有一栋被炸成一个“M”字型，两边有依稀的灯亮着，应该是有难民在里面住下了。
李柒七继续往前，快走到“M”字教学楼的楼梯口时，被人抓着拉到一堆瓦砾后，正想叫出声，白发女孩用一句“嘘”打断了他。紧接着从“M”字教学楼李出来了一个人，口罩遮住了半边脸，在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太刀，刀尖正滴着血，看上去杀气腾腾的。
那人似乎没发现他们，独自一人急匆匆地往远处走去，很快便完全消失在了夜色。
白发女孩低声说道：“很有可能出事了。”没等她说完，李柒七急忙冲到了楼上。
在3楼的楼梯口，一个人正躺在血泊，见有人来了，撑着起来爬了几步。
“看见……”
李柒七急忙跑上前，那人气息奄奄地说出几个词：“他……看见……看见……他……”
“看见什么了？”
那人已然没了气息。
李柒七有点恨铁不成钢，平时他就讨厌这种国产电视剧套路，更何况现在还发生在了自己身上，要是这是小说，他估计能跳出来把作者撕了。
“你傻啊，我们破坏了现场。”白发女孩提醒李柒七，“乘着宪兵队没来，我们要赶紧走了。”
“姥姥的。”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，李柒七也只好听从这个建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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